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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眼間,竟然也十三年了,今天的新聞跟報紙報導了什麼嗎?
這個「世紀災難」已經被遺忘了嗎? 


但,對我們來說,恐怕是永生難忘吧!




那天晚上,全家人還總動員到新家刷油漆,十一點多才就寢。凌晨,劇烈的搖晃,把我床邊衣櫃上的電風扇給搖了下來,就落在我的枕邊,床頭櫃上的書也咚咚咚咚地掉了滿地,前所未有的經驗,被搖醒的剎那完全無法理解當下的狀況,等到發現是地震,在無盡黑暗中只有滿滿的恐懼。


聽到爸媽在大聲喊我,原來他們房間(爸媽弟妹睡在一間)的門因為強震而變形,無法開啟,於是我摸黑爬過長廊,用力地往外拉開了他們房間的門,
馬上衝進去窩在一起,才發現我妹竟然無感,完全睡得香甜,爸媽怕旁邊的書櫥倒下來,把她往旁邊移的時候,她還不開心哼了一聲,但仍然熟睡...



餘震不斷襲來,就這樣一夜無眠(我妹也始終沒醒...),直到天微微亮了,聽到家後頭蘇老師的庭園傳來呼喊我們的聲音,原來是鄰居們早已聚集到附近天主堂的空地,一直沒看到我們家出現,才跑過來找人。


到了天主堂,附近鄰居們開小吃店的提供營業用大爐大鍋,賣菜的拿食材,總之大家就野炊了起來。


對了,我們天主堂有個非常大的草皮,一直都是我們附近小孩遊玩的基地,後來割了一大塊搭鐵皮蓋停車場。而那裡的神父是美國人,有個中文名字叫謝省躬,是戰後來到台灣的,只會說英文跟台語。年輕時總是騎著哈雷在鄉內拍照,後來這些照片都是非常珍貴的文史資料,他也喜歡幫孩子照相,搞不好鄉內很多家族從爺爺奶奶到孫子都被他留影過呢。他也在台灣還很貧乏的時候替鹿谷爭取了很多公共建設,像是公路、橋樑等,
 在鹿谷鄉即使是不信天主教的鄉民,見到他也會恭敬地叫一聲「神父」


九二一當時他年紀已經很大了,五感都已退化,早上看到天主堂廣場聚滿了人,還問「是開嘉年華會嗎?」

他一直待到九十幾歲, 生病了被強制帶回美國,他藉著行李還是什麼沒拿跑回台灣,又被帶回美國,最後在美國逝世,感念他的鹿谷鄉民們還在天主堂辦了一場追思,場面相當莊嚴盛大,前一陣子還去中興新村的國史館台灣文獻館看了他的展,真的很想念他。


離題了,即使天亮了、吃飽了,餘震仍然沒有停,沒有人敢回家,而鹿谷當時聯外道路全斷,電話也不通(那時的手機還是黑金剛),更別提報紙或電視, 只能靠吃電池的收音機接收微弱的電波,斷斷續續地得到一點點資訊......



 (待續。我不是有意拖稿,只是本來只想淡淡地寫一點心得,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)

  

  
 
 
 

  
 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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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iamtharo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